弗雷格反心理主义及其批评、回应和反思

逻辑学研究 2025 年第 4 期， 106–120                      文章编号： 1674-3202(2025)-04-0106-15

作者：张燕京，王琪

摘要：本文以弗雷格不同时期代表性论著为基础，梳理概述了弗雷格对心理主义的批评。在《概念文字》中，弗雷格有意识地将心理学的方式排除在逻辑学研究之外。在《算术基础》中，弗雷格明确将反心理主义作为核心的方法论原则，对算术和数学领域中的心理主义提出了批评。在《算术基本规律》中，弗雷格引入了“真”和“把某物看作真”的区别，论证了客观的非现实的东西的合理性，由此对逻辑心理主义进行批评。在《思想》中，弗雷格为客观的非现实的东西找到了本体论归属——“第三域”，从而确保真、思想等的客观性，对逻辑心理主义展开了进一步的批评。弗雷格反心理主义有其内在的发展理路，把心理学的东西和逻辑学的东西区分开来这一观点是贯彻始终的，其最终目的在于实现逻辑主义纲领。弗雷格反心理主义论证的基础在于赋予客观且非现实的逻辑对象以特殊的本体论地位，这导致他难以解释心灵与逻辑对象之间的认知关联，由此引发了对弗雷格反心理主义论证的批评。当代逻辑学的认知转向，推动了新心理主义对弗雷格反心理主义的回应。反思弗雷格的反心理主义可以认识到，基于逻辑学与心理学的严格剥离，弗雷格开创了现代逻辑和分析哲学；而当代逻辑学与心理学的重新融合，并非是对弗雷格反心理主义思想的反动，而是逻辑研究重心的转移以及逻辑应用的拓展。弗雷格构造的概念文字为这一融合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

关键词：弗雷格；心理主义；反心理主义；新心理主义

中图分类号： B81                               文献标识码： A